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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


  结果在赶路途中发现这群胡人行动异常,便管了闲事,一路追踪而来,还是晚了一步。
  陶家村二百多人皆被胡人屠杀,除了方才击杀的两人,还有十八人在村子里猖狂。
  这群胡人原本在闵州一带活动,得知陶家村富庶,特地过来洗劫。
  徐昭四人个个精悍强壮,毫不犹豫冲进村里与胡人血战。
  陈皎二人听到厮杀声,只敢行至村口,便不敢再继续靠近。
  她们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观望。
  那徐昭功夫了得,体型比胡人还要健硕,一把夺过胡人手中的大斧,斜劈而下,顿时把对方的脑袋削掉了半边。
  另一名弓箭手百步穿杨,几乎百发百中。
  四人浴血奋战,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,才把所有胡人屠杀殆尽。
  村子里满地尸体狼藉,除鸡狗动物外,无一活口生还。
  徐昭身上挂了彩,怕有漏网之鱼,几人又把村子搜查了一遍,确定没有胡人活口才作罢。
  对于曾经经历过被胡人屠城的人来说,村子里死的这些百姓算不得什么。
 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,人命是最不值钱的。
  徐昭等人到井边清洗身上的血迹,他们穿了软甲护身,只有四肢有皮肉伤,并无大碍。
  从包袱里取金疮药止血包扎时,陈皎壮大胆子,硬着头皮上前来,跪到地上磕头道:“请诸位英雄救救我们!”
  徐昭坐在井边的石头上,一双虎目瞥向她,还以为她是村民。
  “胡人已然屠尽,你且去报官罢。”
  他说话的口音字正腔圆,是正宗的北方官话。
  陈皎愣了愣,连忙用官话回道:“不瞒英雄,小子并非当地村民,只是路过此地,本欲进村讨些吃食,不曾想……”
  另一人不耐烦打断:“让你报官就报官,啰嗦作甚?!”
  那大汉中气十足,赤着胳膊,脾气极坏,委实把陈皎唬住了。
  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吭声。
  徐昭的态度还算和气,一边穿干净衣裳,一边说道:“你若不愿报官,便早些离开是非之地。”
  陈皎忙道:“英雄有所不知,我们实在是遇到了难处,就算今日躲过一劫,只怕明日也活不成了。”
  这话果然引起了四人的好奇,他们上下打量二人,并未看出母女端倪。
  徐昭当初既然会追踪胡人而来,可见有几分侠义心肠。
  他捋了捋美须,问道:“你小子遇到了甚么难处?”
  陈皎心中早拿定了主意要当狗皮膏药,不答反问:“我们沿途听说隔壁闵州要打仗了,英雄可曾听闻?”
  徐昭沉吟片刻,方道:“闵州确实不太平。”
  陈皎拍马屁道:“英雄侠义心肠,比那官府正义。
  “实不相瞒,我们本是广阳郡人,因被当地衙门欺辱,被迫离乡背井。
  “阿娘年老体弱,我这半大小子也无甚本事,去往闵州投亲路途艰险,只怕没法活着出通州。”
  徐昭沉默,并没心思再管闲事。
  他身后的青衣汉子忽然道:“闵州就要打仗了,你们大老远跑过去,无异于送死,换别处去。”
  之前许氏一直没有吭声,现在忍不住壮大胆子问:“请问这位英豪,外头何处才有太平?”
  方才坏脾气的大汉替徐昭整理好衣着,大嗓门道:“去惠州,惠州是淮安王的管辖地,比这边好。”
  青衣汉子也道:“陈皇叔待百姓和善。”
  听到陈姓,许氏忍不住看向陈皎。
  当时陈皎一门心思盘算着当狗皮膏药借四人脱身离开通州,并未察觉到许氏复杂的表情。
  这不,许氏对这位陈姓贵族生了十二分兴致,试探问:“不知那位淮安王的大名可是陈恩?”
  猝不及防听到她抛出这样的疑问,陈皎后知后觉回过神儿来,用奇怪的眼神看她。
  却没料到那坏脾气大汉应答道:“对,陈皇叔的大名便是陈恩。”
  天空中仿佛霹下一道炸雷,震得许氏嘴唇嚅动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  陈皎没她那般激动,只愣怔片刻,觉得挺巧。
  她那便宜爹好像也叫陈恩?
  徐昭敏锐地察觉到许氏的异样,盯着她仔细观察道:“这位老媪可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
  许氏平时虽然没甚头脑,可在关键时刻决不掉链子。
  方才他们推荐惠州,可见不是陈恩的仇人,她强压下内心的激动,跪拜道:“老身有个不情之请,还请诸位成全。”
  徐昭皱眉,愈发觉得眼前的二人鬼名堂多,没有答话。
  许氏继续道:“诸位英雄身手了得,可否劳诸位送我们母子到惠州淮安王府,必当重金酬谢!”
  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陈皎。
 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,万万没料到自家老娘吃了熊心豹子胆,居然敢去碰瓷淮安王!
  徐昭显然也吃惊不已,虎目圆瞪,警惕地打量她。
  身侧的青衣汉子愈发觉得不可思议,追问道:“你二位究竟是何许人也,竟与淮安王攀得上关系?”
  许氏看向徐昭,同他磕头道:“还请英雄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
  “待我母子去到惠州认了亲,淮安王府必当重金酬谢!”
  她说得信誓旦旦,真像是淮安王什么人似的,搞得徐昭疑窦重生。
 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,徐昭原本不想多管闲事,但胸中盘着一团疑云,令他极不舒服,当即便道:
  “你说你跟淮安王府关系匪浅,可有什么证据?”
  许氏心思活络,先前把金锁当命根子护,这会儿毫不犹豫把它取出呈上。
  那金锁徐昭曾在胡人手里见过,伸手接过细看。
  做工极其精致,是幼儿所戴之物,上头还刻着细小的文字:陈恩之女陈皎。
  以及详细生辰。
  徐昭看过物什,心中的疑团愈发大了。
  他面无表情指向陈皎,目光如炬,“她就是陈恩之女陈皎?”
  许氏点头,如实回答:“她是民妇与陈恩所生,我二人易过妆容。”
  陈皎没料到她居然什么都招了,诧异道:“阿娘!”
  却不知许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。
  “我儿,去把脸洗干净。”
  陈皎不为所动。
  许氏上前把她拉到井边,拿帕子把脸搓洗个一干二净。
  母女恢复真容。
  许氏三十多的年纪,一张脸虽然憔悴,但依稀能见年轻时的好模样。
  再看陈皎,四人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。
 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庞,骨相生得极好,薄薄的脸皮没有一丝累赘与骨相贴合。
  鼻梁和脸颊上有几颗小雀斑,眉眼不似女儿家的柔顺,而是英气。
  乌沉沉的眼珠掩藏着难以驯服的倔强,抿直的唇线则透着戒备的警惕,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犟种的错觉。
  她算不得抢眼,五官却极其耐看,与一般的女郎不同,有股子劲劲儿的果敢坚毅。
  徐昭看着那张脸,心情一时变得复杂。
  青衣汉子皱眉道:“头儿,这事我们做不了主。”
  坏脾气大汉也道:“崔郎君还在闵州等着汇合,带俩娘们儿,到底不便。”
  徐昭心中一番权衡,冷不防问道:“你说你们娘俩是淮安王亲眷,可还有其他证物?”
  许氏急忙道:“我记得陈恩的耳后和胸口上有红痣,屁股上有胎记,还有大腿上有一处刀疤。”
  她叨叨絮絮说了许多与陈恩的过往,听得徐昭愈发狐疑。
  因为实在太巧!
  徐昭不禁疑神疑鬼,一时难以分辨其中的真伪。
  但眼下又不能不管。
  金锁、陈皎样貌,以及耳后红痣,这些都跟淮安王息息相关。
  虽然带着她们麻烦,但徐昭最终还是决定把母女带走。
  陈皎心中又惊又喜,很想问许氏到底是怎么回事,结果对方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。
  陈皎怕旁生枝节,只得选择了闭嘴。
  一行人离开陶家村后,徐昭并未直接差人把母女送到惠州,而是先把她们带到闵州,让顶头上司崔珏把把关更为稳妥。
  母女委实寒酸,在去往闵州的路上,徐昭差人给她们购置了女眷用品。
  二人换上体面衣裳,许氏甚至还抹了粉,描了眉,擦上鲜艳口脂,俨然一副贵妇形象。
 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,现在两人改头换面,哪里能跟之前的杀人母女相提并论?
  乘坐马车日夜兼程,只需六日便顺利抵达闵州地界。
  怕母女吃不消颠簸,几人在闵州遂安下榻歇了一宿。
  这几日她们都跟徐昭等人一起赶路,没有私人空间。
 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说私房话了,陈皎不禁抛出憋了许久的疑问:
  “阿娘,万一淮安王不是我爹,那该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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